第30章(第2/3页)

……是他受伤了?他为了推开那个吊扇,手被割成这样?!所以呢,他还在为她流血时,亲眼看到了她跟沈执抱在一起。

梁昭夕说不上心里是什么滋味,只觉得孟慎廷不轻易接受她是对的,她哆嗦着吸了口气,刚想说话,车停稳,孟慎廷收回手,在她头上按了一下,让她垂首安静,她无声沁出的泪雾夹在睫毛间。

“别演心疼了,也别浪费心思编那些哄人的谎话,”孟慎廷声音沉哑,“你没那个天分。”

说完他下车,梁昭夕狠狠蹙一下眉,抑住心底的难受。

她要怎么说,心疼不是假的,想哄人也不是假的。

这次赶来找他,就是想用真心,只不过这份真心有限,只用到她目的达成的那天。

梁昭夕用手扇风,把眼睛的潮湿弄干,追着孟慎廷过去。

华宸集团在这边的分公司位处洛杉矶市中心金融区,近三百米的银灰色大楼在辉煌夜色里直插入云。

梁昭夕主动戴上口罩,一本正经跟在孟慎廷后面,一路上受尽尊崇,也是狐假虎威了一把,可惜遇到的人太少,还没过瘾,就被崔良钧带到顶楼办公室旁边的会客间。

她试着抗议:“钧叔,我有做助理的能力。”

“我当然知道,梁小姐名校毕业,成绩优异,”崔良钧在香薰炉中点火,诚心说,“但少东家刚吩咐了,梁助理今晚唯一的工作,是在这里专心休息。”

梁昭夕还想争取,鼻腔吸进某种舒适的淡香,跨国长途航班一直没合过眼的疲倦,抵达后一刻不停高度紧绷的精神,还有十五个小时的时差,不约而同找上来,击垮她岌岌可危的精力。

眼帘沉重,太阳穴刺疼,时差带来的紊乱感最终占了上风,让她脸色泛白地靠进沙发里,蜷成一团闭起眼,意识消失前,还在想孟慎廷手上的伤。

梁昭夕彻底熟睡后,紧闭的门轻声一动,高大迫人的身影进来,调暗房间灯光,留了一点微弱的在沙发边。

他站在门口,垂眼望着毫不设防的梁昭夕,没有马上走近,刻意放慢速度,摘掉腕表,解开袖扣,翻折衬衫,露出筋肉拉紧的小臂,存心磨着自己这幅理性外壳下,热燥到随时要撞破闸门,倾泻而出的欲求。

会客室里静得连呼吸都听不清,孟慎廷闭眼再睁开,仍然无法静下来,他喉结隐隐滚动,额角浅青的脉络若有若无隆起。

他抬步走向沙发,动作轻缓,也不容抗拒,把人抱住,整个拢进怀中,摘掉她口罩,掌着她盛妆的一张脸转向自己,低头亲吻她眉心。

只是眉心不够,再吻过低垂的眼睛睫毛,秀丽鼻梁,微红的鼻尖,脸颊,下巴,瓷白细长的脖颈,他不轻不重吮咬她脆弱的咽喉,再啄吻向上,在她无意识启唇发出微弱哼声时,重重亲她颜色斑驳的嘴唇。

无法发泄,那些经年累月的情绪和热望,被三番两次当面刺激的疯魔嫉妒心,在这些不被她利用,不为她所知的亲吻里,非但疏解不了,反而像饮了毒一样煎熬。

孟慎廷双臂力气加重,把她禁锢得透不过气,她不自觉挣动,但因为安神助眠的香料,一直没有醒过来。

他浓墨似的眼里深云沉雾,吮她露出一点的舌尖,渴极般深深闯进去掠取。

她这一路行程刚刚到他案前,她什么都没准备,拎着几件衣服就来了,连他身在哪都不知道,不管不顾上了飞机,落地到只跟随学校来过一次的异国城市,如果他走了,如果她没找到他,她又要一个人辗转周折去多少地方。

她吝啬节省,坐廉价的经济舱,吃简陋飞机餐,订的酒店房间逼仄,环境混乱,倒舍得花钱在那场舞会上,他只留十分钟,万一提前离开怎么办,她陷进那个舞池,群狼环伺里,会受什么欺负。

不能想。

孟慎廷咬着她唇肉,咽下残存的口红,跟她鼻息交缠,沉沉质问:“梁昭夕,你到底来做什么,只是为了继续利用?”

梁昭夕迷糊地动了动,蹭着他下颌,像回答般,没有意识地含糊咕哝:“找……孟停,要拿下……孟停,等成功了,我就能——”

再次粗暴地吻住,逼迫她吞掉后面的话,只能发出愉悦动听的气音,那些“甩掉”,“离开”,“逃走”的字眼儿,未曾说出口,悬在黏稠到缺氧的空气里。

孟慎廷抱着梁昭夕站起来,用衣架上长外套把她盖住,走出会客室,一路下楼到地下停车场,车上也点着一样的香薰,让她睡得深沉,等回到住处时,已经过了午夜十二点。

孟慎廷把她放到主卧床上,脱她身上的西装,里面短裙紧裹着身体,绝对不适合睡眠,他半垂着眼,揽过她的背,拉开她身后隐形的拉链,划至一小半时,传来很轻的布料断裂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