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第2/4页)

开玩笑,她努力跟着孟慎廷一起回来是为什么,还不是怕待会儿他与老爷子见面之后态度会有改变,她好在第一时间争取。

如果这就分道扬镳了,那她连夜随他赶回京市有什么意义,还不如在孟先生的汤池里奢靡一晚。

崔良钧不好吭声,不着痕迹减慢车速,从后视镜瞄着孟慎廷的神情,电光火石间瞥到一抹压抑的燥意,似乎今天晚上再厮磨下去,他会难以自持地破过底线。

孟慎廷手指一收,把作乱的梁昭夕捏得绵软服帖,他晦沉地深深看她:“梁小姐究竟把我当成什么了,你说个要求,我就要达到?我是你烧香许愿的菩萨像?你是不是真以为我是什么有求必应的好人。”

梁昭夕清楚在他眼中见到了迫人的森冷锐利,那里面深不见底,隐着破开漆黑深夜的寒凛天光,把人轻而易举洞穿。

她知道孟慎廷的传闻,听过他是怎么心狠寡情,让环伺的豺狼俯首帖耳的。

她从不怀疑他身居高位的深沉城府和凶险威胁,可她偏偏不觉得怕,这些有意朝她竖起来的刀尖,反而让她无比刺激,想要迎着利刃去引他堕落。

孟慎廷再让人闻风丧胆,吻她时也会失控地喘。

他在用面对别人时的真面目恐吓她,想让她收敛,甚至想让她重新考虑,是不是真要与他继续。

梁昭夕不以为忤地皱了皱鼻子。

她双手撑着车座,在他五指的掌控底下,眼睛明润地望向他:“我没把你当作菩萨,我把你当魔神还差不多,但不管是什么,只要你是孟慎廷,我都很天真地以为,你不会轻易拒绝我,如果我错了,那我就下车。”

孟慎廷半眯起眼,靠向椅背,半晌,把她头转向另一边,让彼此胶着的视线在半空扯断。

车没有转向,沿着既定路线开向圣安医院。

孟慎廷没再说过让她回家的话,等车拐进医院大门时,他在她颈边重重揉过,形同某种满意的奖赏,激起她一层舒适的战栗。

“在车里等我。”

孟慎廷没有让崔良钧开进地下车库,叫他把车停在了地上停车场,方便梁昭夕等得无聊能出去逛逛。

梁昭夕扒着车窗,注视着孟慎廷挺拔的背影走进医院,想到他接下来要面对什么,心里冒上难言的不适。

她喘了口气,温声问前面的崔良钧:“钧叔,其实我很不懂,为什么老爷子,还有孟先生的父亲,都会偏向孟骁更多,按道理说,孟先生才是天之骄子,应该更受宠才对。”

“受宠?”

崔良钧本不方便多谈,但听到这两个字,还是忍不住苦笑一下,扭头意味深长地看她。

“别人家掌权人的家业是继承来的,他不一样,他是九死一生夺来的,你现在能跟活着的他坐在同一辆车里,都可以算是某种奇迹。”

梁昭夕指节一蜷,再次看向窗外。

孟慎廷在玻璃大门边露出一道冷峻侧影,轮廓凛然悍利,冷如冰封,不对着她时,他身上似乎找不到一点正常的俗世红尘味儿,随即那道影子消失在她视野里。

圣安医院是京市首屈一指的高端私立医院,擅长服务各方权贵,私密性做得极好,孟慎廷一路上到九楼,没受任何打扰,他站到病房前,没有敲,直接推门而入。

孟寒山还在精神矍铄地打着电话,陡然听见他的脚步,立刻挂断,躺回床上满脸病容。

他把输液的手特意摆在外面,边咳边语气不善地说:“我这老东西病得不是时候,打搅了孟董的温泉夜。”

孟慎廷疏懒地一点头,扯过椅子在他床边坐下,背向后靠,视线自上垂下:“原来您也知道。”

孟寒山无论经历多少次,都无法习惯这样态度的孟慎廷,在他的设想中,他应该被继承家业的孙子奉为太上皇。

他肃声问:“骁骁和梁小姐是未婚夫妻,亲密关系早晚都会发生,提前一些,用点促进感情的手段,是什么了不得的大事吗,我们孟家又不是不对她负责,你至于拿这个为借口,把他打成那样?”

他言辞犀利:“更何况,骁骁被逼到这一步,是谁潜移默化推动的,你最清楚,慎廷,你再这样下去,什么理由都掩盖不住你的心思了。”

孟慎廷随意拿起床头边的水果刀把玩,他折开刀刃,在掌中翻转,平静笑了一声:“什么心思,爷爷说清楚。”

孟寒山气得脸色灰沉:“你觊觎侄子未婚太太的心思!”

“既然未婚,就谈不上觊觎,”孟慎廷波澜不惊,“真正的觊觎,是哪怕她跟孟骁已婚,我也照样如此。”

他一勾唇:“现在对我而言,只是还没到时候,不然您看到的远不止今天这样。”

孟寒山极怒攻心,从病床上半坐起来:“慎廷,你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你坐到今天这个位置用了多少年,流过多少血,我最怕你被没用的感情牵绊,所以连你和你母亲的联系都断了十几年,你现在要做出这种违背人伦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