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章 告白(第9/10页)

项弦示意乌英纵去安排,潮生则一直跟在萧琨身边,陪他去洗澡换衣服,萧琨体力恢复些许,在房内出神。

“你的伤好些了吗?”潮生问。

“肋骨断了,”萧琨说,“稍后自己能好,别担心。”

“嗯。”潮生又问,“你刚刚说的……是……真心话吗?所以你们才常常吵架?”

萧琨没有回答,两人又见项弦从房外走过,潮生看看外头,又看看萧琨。

“兴许以后的某天,你会懂这种滋味。”萧琨说,“但我情愿你不懂,弟弟。”

潮生似懂非懂,点了点头。

乌英纵安排过食宿,复又上楼,项弦盘膝坐在雅座前正喝茶,朝乌英纵说:“晚上我想与萧琨一个房间,你能代为照顾潮生?”

乌英纵身为仆从很守规矩,不与项弦同房,投宿无房时,大部分时候他都在房外空地睡。

“他愿意,我当然行。”乌英纵说,“但那位小弟似乎瞧不……有点防着我,不知为什么。”

项弦一手扶额,没有解释,以他对乌英纵的了解,想必他想说的是“他瞧不上我”,只是换了个委婉的说法。乌英纵向来豁达,极少有执着之事,但凡发现别人不喜欢他,就不会去自讨没趣。

“他一定会喜欢你。”项弦拍拍乌英纵肩膀,亲热地搂着他脖子,把他扳过来,在他耳畔小声说,“兄弟,我确定他绝对不会讨厌你,只是……呃,我没法解释,这事儿说起来太长了。你发现了不曾?这一路上,潮生一直在偷看你。”

乌英纵也发现了,虽然潮生嘴上说着不喜欢猴子,却一直在有意无意地看他。

“先与他熟悉亲近。”项弦又说,“我去看看萧琨。”

乌英纵点头,虽不太情愿,但既然是项弦的吩咐,他便将尽力而为。

“想好说什么了吗?”阿黄说。

项弦:“呃,没有。”

阿黄:“真是太尴尬了,对鸟儿来说也很尴尬。”

“那是他的心里话,”项弦说,“不尴尬。阿黄,是我对不起他。”

项弦现在心情极度复杂,他挺喜欢萧琨,却觉得萧琨待他时冷时热,每当他想亲近下对方时,萧琨便会陷入沉默,仿佛他的插科打诨与调侃,变成了对萧琨的伤害。

“所以你要以身相许?”阿黄问,“恭敬不如从命,就从了罢。”

“别胡闹。”项弦说。

“今天他都当着大伙儿的面,朝你示爱了。”阿黄道。

“我们是人,不是鸟儿。”项弦说,“不像你,到处都是朝你求爱的鸟儿……雨露均沾,每天换百八十个的。我得慎重,毕竟这是一辈子的事儿。”

项弦沉默片刻,而后道:“不瞒你说,我确实在乎他,否则今日也不会问他这番话,我只没想到,竟是这样的。”

项弦喜欢萧琨,想更了解他一点,于是被这种情绪所隔断时,才会不满与生气。项弦有过不少设想,也许这是萧琨的本性?经历使然?也许因为病痛?

但他万万没想到,竟是这个原因。

另一边,乌英纵到房门外去,门正掩着,萧琨趴在桌上,乌英纵说:“潮生小弟?”

“干什么?”里头传来潮生警觉的声音。

乌英纵转头看了眼项弦,项弦示意他快把潮生引出来。

“老爷想与萧大人聊一聊,”乌英纵说,“潮生,你愿意出来走走么?我带你去外头逛街?你喜欢吗?”

“不去。”潮生倒是很坚决。

项弦忙打手势警告,意思是不能这么说!

但乌英纵把握得很准,前半句话并非要求潮生,而是说给萧琨听的。

萧琨正趴在案上歇息,闻言抬头,问:“晚饭好了么?”

“正摆着饭,”项弦声音自若,说,“吃罢,都饿了。”

夜间,店家难得来了一伙大客,端上羊肉炖炉,乌英纵出手豪阔,又亲自去市集购买了鲜鱼用作清蒸。项弦用筷子一拨,随口道:“鲥鱼多骨,吃的时候当心点,别被扎了。”

萧琨:“没吃过,我是北方乡巴佬。”

项弦说:“老乌怎么找着的,这季节还有鲥鱼?”

“无意中发现了一条,”乌英纵说,“属实运气好。”

“你让老乌帮你,”项弦又对潮生说,“否则容易吃到刺。”

潮生看了乌英纵一眼,视线在他脸上转来转去,内心正天人交战,这次倒没有拒绝。

“我千不该万不该,不该在长戈前辈面前说那句话。”萧琨就像没事发生般,云淡风轻道,“但我当真不是那意思。”

“别说啦。”潮生道。

乌英纵不知何意,跪坐案畔,为潮生择鱼刺。项弦则拿来小盘,拆鱼,舀了酱油淋上,递给萧琨。

“玉玦怎么掉的?”项弦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