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真相(第3/4页)

他因练剑,额头出了一层薄汗,沾在细白皮肤上如晶莹露珠一般,脸颊也泛出淡淡红意,懊恼时不觉咬着越发嫣红的唇瓣,一点白若隐若现,饱满的下唇微微塌陷,像是熟透的水蜜桃。

云栖鹤立在旁边,手中还拿着一方丝帕,目光却不由扫向他的唇。

意识到自己在看什么时,云栖鹤蓦地攥紧手中丝帕,触火一般匆匆挪开。

他在干什么,不过是咬个唇而已。

可是,云栖鹤从不知道一个简单动作,竟然能有如此无端的……旖旎。

司辰欢没有注意到竹马掩藏的狼狈,他颇为自然地伸手去拿丝帕,一扯,没扯动。 ?

他疑惑看向云栖鹤,黑亮的眼中是澄澈的纯粹。

在这样目光下,来不及冒头的心思抛之脑后,云栖鹤没有将手中揉皱的丝帕给他,而是又拿出了一块绣着祥鹤云纹的手帕给他。

“用这个。”

司辰欢没有多想,伸手接过,一边擦拭额上汗水,一边对他笑得灿烂,“等我洗干净了再还你。”

明明是正常的对话,楚川看着两人却觉得怪怪的。

他们之间仿佛有什么独特气场,将两人框在一处,无比和谐,任何人闯进去,便会显得格格不入。

又不带我玩。

楚川一撇嘴,打破他们之间的奇妙氛围,强硬插嘴道:“重剑你嫌累赘,薄刃又难以承受灵力,不如还是去一趟器宗,求求师兄师姐量身定制一把长剑吧。”

司辰欢收起丝帕,果真从云栖鹤身边走开,跳到那块巨大青石上,顺势躺到楚川旁边,翘着二郎腿道:“材料难寻啊。”

因有花虞一层关系在,他们自然是能寻到器宗的锻造大师帮忙炼剑,但不可能两手空空便要去求人。

而一般珍贵的锻造材料,都是可遇不可求的。

一旁的云栖鹤扫过同司辰欢并肩而躺的楚川,目光冷了下来。

楚川不明缘由打了个哆嗦,这青天白日的,他怎么觉得有点冷?

他紧了紧衣襟,看着司辰欢道:“倒也是这个理,不过话说回来,你最近怎么了,没有逃课不说,竟然还天天练剑?”

楚川越说越郁闷,“害得我娘催我修炼催得更狠了。”

司辰欢笑了一声,他一把翻坐起来,动作轻巧灵敏,如同一只红狐,头顶的红色发带被动作带得飘飞。

他正对着楚川,一脚踏在青石上,一手握拳在胸前,正义凛然堪比宣誓:“我辈岂是蓬蒿人,这个年纪正是奋斗的时候,你是怎么能睡着、怎么能闲到看话本的!”

楚川:“……”

楚川吓得翻下青石,匆匆远离他,嘴上嘟囔着:“莫不是被什么邪祟上身了?”

他一走,另一边的位置空了出来。

不知何时守在一侧的云栖鹤伺机而上。

他从储物戒中拿出一方软被,一方靠枕。

这块青石宽广而平缓,头顶树冠茂密巨大,点点光斑从枝叶罅隙间投落,并不刺眼,反而有着暖阳的惬意。

云栖鹤将软被、软枕搭上,顷刻间便拾掇了一块舒服地出来。

然后,他对站在石块边缘、看呆了的司辰欢招了招手。

这动作司辰欢熟悉,每次竹马怂恿他躺平时都是这般。

司辰欢犹豫了一秒,接着便扑了过去。

刚刚才说完不能耽于享乐的某人,舒服地躺在软垫上,发出一声喟叹。

果然还是躺着舒服啊!

要不是两年之后的杀身之祸迫在眉睫,他也好想跟竹马躺平啊!

不过说好的草根逆袭龙傲天呢,跟他竹马这咸鱼的作态完全不搭啊!

司辰欢看着头顶斑驳树冠,思绪发散。

然后一侧身,便见身旁的云栖鹤拿起了方才楚川搭在石边的话本,垂眸看了起来。

他手指白而修长,侧颜恬静俊美,如用上好工笔一一精雕细琢而出的美人图一般,司辰欢一时看得发愣。

纸张翻页的轻微摩擦声,唤回他的思绪。

许是午日燥热,他感到耳后有些发烫。

“咳咳”,假意咳嗽掩去这一点异样,司辰欢自然地靠过去,看竹马翻阅到哪个情节,一边有些不好意思道,“这些都是我瞎编的。”

两人本就离得近,司辰欢一靠过来,更是无限拉近了距离。

此刻肩头相触,司辰欢垂在身侧的一缕发梢,不经意间便扫过云栖鹤持书的手腕,一瞬的痒意,让那只苍白修长的手禁不住一颤。

司辰欢没注意到,只是看竹马眉宇一压,似是在忍耐什么,心中不觉有些忐忑:“怎么,是编得不好吗?”

“没有”,云栖鹤摇了摇头,“只是在想,我在小酒儿眼里原来这么可怜?”

他眉眼偏冷,不笑时极容易给人冷峻锋利的感觉,又因年少遭逢巨变,冷漠中又不免带上几分敏感偏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