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4章(第2/5页)

而后一群人便呼啦啦高声离去。

饭馆其他食客等人走完,才起了谈兴,有人问小老板刚才那位外邦人给的什么啊?

不等皇甫铁牛说话,旁边有人开口:“你刚没听刘宝鉴说,人家的特产。”

“我瞧着像是宝石。”

皇甫铁牛捡了两颗成色平平的给众人看。

“原来是玉石,不算透亮。”、“水头不足。”、“白得的嫌弃什么。”、“这外邦人没甚礼仪,嗓门震天响粗鲁的紧,不过出手怪大方的。”

崔伯安听见震天嗓门结账,也出来看看热闹,他就看看——而后便听到大堂食客说的话了,不由心想,这些食客也是人物,竟然能看出玉石成色水头,言谈之间好像并不是很稀奇当个宝。

说明都是有见识有家底的。

没想到妻弟小小的一间食铺,来的客人还都是非富即贵。

当日暮食,一家人连带着员工都在院子里吃饭,还是小咪做了菜,分餐制,各吃各的。汤显灵坐在桌子上,听二姐夫问东问西。

无外乎就是一天几桌、来多少客人、天天都有人打赏给赏银吗、你这馆子靠赏银一个月收成不少吧?

崔伯安心想:若是每天这么个赏钱,比他家铺子还赚呢。

“哪能天天,就是寻常一家馆子,那位刘大爷有些身份,给的多点,不过他要是自己来吃,是不给赏钱的。”汤显灵说。

崔伯安心里松了口气,他就说嘛,想也不会天天有人给八两十两的赏钱。

又说起那个玉石玛瑙——

“留着先不动,看娘和显灵想要什么,到时候找工匠打些首饰。”皇甫铁牛说。

汤显灵嗯嗯嗯点头。

蒋芸本来想说她不要,但看显灵点头,再看伯安这样子,便笑呵呵说:“还是铁牛想得周道,我嫁给你岳父几十年,过了大半辈子,也没一件首饰。”

“该的该的,岳母操劳半辈子,是该如此。”崔伯安道。

汤显灵干活不爱戴首饰,但是二姐夫这问法太烦人了,像是掏他家铺子底子一样,不如干脆把账本给你看吧。

心里这般吐槽。

面上不显,继续吃饭。

汤珍饭吃下来,是面上羞窘,很是难受,好几次想跟丈夫说别问了,问这个干啥,若是爹在世,问这些话爹要生气——以前有过的,爹生了大气,男人拉着三妹夫下水,搞得爹骂了两人一通。

三妹夫气性大,最后好几年没登娘家门,男人就说:他都不来,我要是来,显得我没骨气,不如他。

因此男人也不来了。

过去一些事,以前汤珍记不清似得,不知为何这一瞬间各种细节全都记起来了,男人先问的,问烦了爹,爹本来就不喜欢外姓人惦记他的铺子行当,别说外人,就是姓汤的,她们这些女郎都不能多问。

男人不想陪她回娘家,说路远又折腾花销也大……

她跟男人说了,她爹不爱人提铺子买卖生意赚多少,男人非得问,到最后爹赶人走,不让他们再来——

汤珍想到此一愣,这不是正合了男人的意?

而后几年,每每到了过年,她说想回来,男人就说:三妹夫定不会回去、你爹都说了不要我们去。

自此后就没再回过她娘家。

崔伯安来了,这边住不开,汤显灵说去租屋,那边还空了两间,崔伯安抢先说:“费这个麻烦事作甚,你们做买卖辛苦一天了,我就在堂屋凑合一晚。”

汤显灵:……?

可是堂屋没床的,不过有张罗汉床——新买的。之前罗汉床搬到娘的屋里,小三姐妹睡,汤显灵在堂屋坐惯了‘沙发’,一时没了不习惯,他喜欢坐没坐相,一会就摊起来。

皇甫铁牛就说再买一个。

汤显灵想了下,家里有钱又不是没这个钱,买就买了。于是又买了一张。

现在崔伯安要睡。

汤显灵:没事没事,反正也住不了几日。

确实,崔伯安这次来接妻子孩子,不便久留,还要回家做买卖。当日晚上,汤珍给打了热水,伺候崔伯安洗漱,崔伯安擦了擦脸,问珍娘这些日子在娘家如何。

汤珍说都好。

晚上夫妻二人睡在堂屋罗汉床上挤了挤。

第三日时,夫妻俩要走。汤显灵抽空做了些点心给带着,还有崔大宝烙的酥饼、卤的肉,以及过年时收的回礼,蒋芸给汤珍收拾了半匹布、一把扇子——卫家送的。

汤珍不要,说:“这扇子我带回去定会糟蹋了,不如就放家里,要是过年我和孩子们来,她们也能玩上。”

可这是夏日的扇子,冬日扇风作甚?蒋芸一肚子愁绪,最后拗不过点了头,将扇子换成了各色彩线,“她们仨跟着三娘邹菱学绣花描花样子,喜欢这些,拿着回去让孩子们练练手,这些别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