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微微一立,略表尊敬。……

裴靖逸一只手臂捞起顾怀玉的膝弯,将人整个抱进怀里。

权倾朝野的顾相此刻像只病恹恹的猫,清瘦的身躯在他臂弯里细细发颤,脆弱得仿佛一捏就碎。

顾怀玉将脸埋进他颈窝,冰凉的鼻尖无意识地蹭动,激起一片细小的战栗。

裴靖逸本就在强忍,他又不是圣人,怀里坐着这么个美人,谁能不起点心思?

偏偏顾怀玉像是故意折磨他——鼻尖蹭过颈侧还不够,微弱的呼吸紧随其后,湿软的舌尖甚至若有似无地擦过他喉结。

裴靖逸何时见过顾怀玉这副模样?

原本扶在脊背的手渐渐不规矩,顺着凹陷的腰线滑下去,指腹摩挲着那截曼妙的弧度。

他嗓音发哑:“相爷……这是又要赏下官?”

顾怀玉此刻既没心思罚他,也没力气赏他,连舔舐的力道都虚软飘忽。裴靖逸察觉到他呼吸急促,抬起他的脸一看——

细密的冷汗覆在苍白的肌肤上,眉头紧蹙,睫毛湿漉漉地黏在一起,整个人透着股病态的脆弱。

见他这样,裴靖逸哪还有心思逗弄?

“我去把火烧旺些。”他说着就要起身。

可刚撑起半边身子,颈间便缠上一股微弱的力道,顾怀玉抬起手臂,轻轻勾住了他的后颈。

这突如其来的主动让裴靖逸心口猛地一跳,动作一顿,连带怀里的顾怀玉也被带起几分。

裹在他肩头的兽皮滑落,露出一截莹白的颈子,湿发黏在肌肤上,衬出一种潮湿的暧昧。

不知是不是错觉,空气中那股熟沉香的气息愈发浓烈,无孔不入地钻进他的鼻腔、喉咙,下腹……

顾怀玉并非有意缠他,只是四肢百骸的疼痛太过剧烈,痛得他理智溃散,而眼前这人恰是唯一的“解药”,他本能地抓住,不肯松手。

裴靖逸呼吸微滞,喉结剧烈滚动,正想轻轻拨开颈间的手臂,顾怀玉却突然用另一只手也环了上来。

广袖滑落,露出一截新雪般的小臂,细腻莹润,晃得人眼热。

他双臂缠在裴靖逸颈间,睫毛轻颤,瞳孔因疼痛而失焦,声音微弱得几乎听不见:

“给我……”

裴靖逸耳后绷紧的血管直突突,呼吸沉的清晰可闻,“相爷要什么?”

顾怀玉突然仰起脸凑近,他下意识闭眼,嘴唇微微撅起往前迎——

原来是要这个。

下一秒,微弱痛感从脖颈传来。

顾怀玉脸埋在他颈窝里,全身力气被忍耐疼痛散尽了,以至于狠狠地一口下去,连皮肤都没能刺破,只在那片麦色上留下几道泛红的齿痕。

裴靖逸被他弄得心猿意马,浑身热血往一处迸发,这会顾怀玉要他的命,他都愿意给。

顾怀玉的舌尖在齿痕上极轻地舔了一下,那点湿意还未晕开便倏然收回,像是耗尽气力般垂落唇间,只余一缕银丝悬在唇角。

他实在没力气了。

连这样简单的动作都做得断断续续,倒像是只病弱的猫儿,明明连爪子都抬不起来,却偏要固执地含着心爱的鱼干。

齿关虚虚合着,既咬不碎,又不愿松开,只能这般含着、磨着,任那腥甜的气息在唇齿间流连。

裴靖逸被他这一连串的动作搞得呼吸粗重,不得不大口喘息,眼里却闪烁着近乎狂热的亢奋。

他终于明白,顾怀玉刚才不是在索吻,而是在找一个适合下口的地方。

顾怀玉想要的是他的血。

要的是他骨血里流淌的、带着九黎族秘力的血。

他从小就知道自己与众不同——伤口会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再烈的毒酒喝下去也不过是微醺。

双亲对此讳莫如深,多次告诫他这并不是好事,这是一个不能告人的秘密。

可此刻,他竟感到一种极致的愉悦。

一想到他的血能在顾怀玉的身体里,成为顾怀玉的一部分,光是想象这个画面就让他亢奋的浑身战栗。

他一把抽出腰间的匕首,刀光一闪,毫不犹豫地在脖颈上拉出一道深深的伤口。

鲜血顿时喷涌而出,顾怀玉几乎是本能地凑过去,他跨坐在裴靖逸腰间,双腿死死夹住对方劲瘦的腰,唇舌直接贴住那道狰狞伤口

——不是温柔的舔舐,而是近乎暴戾的吮吸。

“呃......!”

裴靖逸浑身肌肉瞬间绷紧,爽的他头皮发麻,本就发紧的裤子更紧了。

偏偏顾怀玉还在他身上无意识地磨蹭,喉咙里发出令人心猿意马的稀碎低吟。

这简直是要了他的命。

他不得不向后仰倒,带着顾怀玉一同躺在地上,他单手扣住对方后脑,不去打断吸血的过程。

另一只手死死摁住顾怀玉的腰,不让他再乱动,再蹭下去,怕是真的要出事了。

顾怀玉根本不管这些,唇舌贪婪地吞咽着每一滴涌出的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