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第4/5页)

她还是那句话:“没怎么了。”

柯以然又拿了条毛巾甩林疏雨头上,给她包了个丑丑的发型,凶声:“说!”

林疏雨温软干净的一张脸不是粉黛,静静地看了她会儿,一根手指抵住了心口,声音很轻,透着不解。

“这里,好像被一团乌云堵住了。”

她下一句的声音更轻:“但我不知道怎么说。”

别人也帮不了她。

那条消息像一根细针,轻轻挑破了她心底最隐秘的不安。

林疏雨承认,她相信谢屹周的同时,也缺那么点安全感。

她知道自己喜欢谢屹周,也清楚怎么喜欢上他,甚至会喜欢他多久。

可是谢屹周为什么会喜欢她啊,林疏雨顺着记忆往前寻找。

她想了两个晚上,依旧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开始的,什么时候对她有感觉的。

那也会从哪一刻消失吗。

感觉是说不清的东西。

第二天早,谢屹周朋友圈更新了一条动态,照片。

周二咬着一只缩小版的金色小狗,弯着眼仰着头。

拍照片的人伸出了一只手搭在它头上,冷白腕骨凌厉,上面套着一根皮筋,如果不是蓝色,如果不是带着星星装饰,大概看见的人都会以为是哪个潮牌的装饰品。

可林疏雨清楚啊,那是她的。

是之前找不到的那根。

被谢屹周找到就算了,怎么还带在手上。

耿修齐跟家住在朋友圈一样,早早就评论了:「好难猜啊,是发给谁看的呢。」

他的文案是一天。

和林疏雨分开已经一天。

是这个意思吗。

她猜了猜,被自己的不害羞惭愧到了。

她和谢屹周还是会打电话,也照常发消息。

他说皮筋是在沙发缝找到的。

林疏雨说放在桌子上就好。

谢屹周痞坏的两个字:不好。

大有不还的架势。

林疏雨出神了一分钟,忽然好奇谢屹周是怎么回的那天微信。

后面几天卢老师说她们够幸运,一场夜雨下得过瘾,剩下都是晴天。

他们穿行在古城的街巷间,实地讲解着北方古城建筑的独特风格。

灰砖垒砌的院墙厚重方正,檐下挂着旧铃铛在风中轻轻摇晃,门楣上的砖雕栩栩如生,福禄寿三星的衣袂纹路清晰可辨。

“看这悬山顶的构造。”卢老师拍着粮仓的梁柱,“出檐深远,冬天遮雪夏天挡雨。”

粗壮的榆木房梁裸露在外,泛着经年累月的暗光,林疏雨都用相机拍了下来。

结束,社会实践报告和表格要求都发在了群里。

剩下一天没什么安排,卢老师同意自由活动。

柯以然兴高采烈拉着林疏雨的手商量:“去枫山好不好。”

“好啊。”林疏雨不喜欢扫别人的兴。

她们清晨就包了辆出租车出发,打算下午回来,林疏雨靠在车窗上小憩,额角随着车身的颠簸轻轻磕着玻璃。

“砰——”

忽然,一阵剧烈的晃动突然将她惊醒。

林疏雨猛地睁开眼,这才发现窗外已是暴雨如注,雨帘密集得几乎看不清山路。

怎么这么快就变了天,明明出来时还是艳阳高照。

司机车子熄火了。

柯以然有种不好的预感:“师傅,怎么回事啊,这个雨怎么忽然这么大了。”

司机烦躁的啧了声:“不知道啊,刚刚天还是好的,这片雨格外大。”

柯以然迟疑:“那我们还能去吗?不然回去也行。”

“这鬼天气上山不是找死吗,肯定要掉头回去。”

柯以然手抓着前面座椅连忙点头,她还是很惜命的。

司机再次尝试点火,离合器发出刺耳的摩擦声。

林疏雨的手机一震,谢屹周发来一张吉他的照片,接着是一条语音,林疏雨指尖悬在语音条上,喉间突然发紧。

只是还没来得及点开。

“啊!”柯以然头撞在车门上尖叫。

车身猛地一沉,轮胎打滑着偏离水泥路面,径直冲进被暴雨泡软的黄泥里,引擎发出垂死般的轰鸣,随后彻底归于寂静,只剩雨点砸在车顶的巨响。

后座两个人第一次经历这种事,心悸得厉害,林疏雨死死捏住手机撑住座椅,一晃神,拇指误触了发送。

一条空白的语音消息猝不及防地传了出去。

......

情况比预想的要好些,车子只是深深陷在泥泞里动弹不得,并没有翻覆或碰撞。

两个人互相抓着手安慰了几句,目前是安全的,只是轮胎在泥坑里卧着,雨太大推不出来不说,淋湿了更麻烦,他们三个人在车内同时联系拖车和救援,但手机信号时断时续,只有柯以然勉强有一格微弱的网络,几次尝试终于拨通号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