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第4/5页)

林疏雨抵着车窗歪头,看着他,心里不停重复着这两个名字。

谢屹周,周二。谢屹周,周二。

终于品出为什么,是他在开玩笑。

她没忍住笑了:“两只小狗,你怎么这样说自己啊。”

谢屹周无所谓挑挑眉:“都来看你。”

“...”

周二眨眼,觉得还好这句话除了它没人知道。

不然像什么话。

林疏雨心情似乎好了点,手掩上泛红的脸颊,用指骨降温,过了十字路口,谢屹周在一家药店旁停车。

林疏雨以为到了,打开门要跟着下,被谢屹周抓着手腕扣回来放在身前安全带上:“坐好,我去买药。”

周二一直很安静,除了一只爪子轻轻抵着林疏雨手臂,乖乖陪着。

很快,谢屹周拎着一瓶矿泉水和几盒药回来。

林疏雨眉皱了皱,觉得苦,但还是把白色药片吞了。

谢屹周顺便买了水果糖,不知道林疏雨喜欢什么口味,打开盒子放她面前让选口味。

扫了一圈,林疏雨喜欢绿色。

她指尖点了下,然后快速收回身前。

谢屹周先是轻笑了下,然后越来越厉害,肩膀跟着颤了几下,夸赞:“你酒品是真好。”

明明已经醉了,但又像没醉一样。

让干什么干什么,说什么就听什么。

接到林疏雨电话时很巧,他恰好也准备打给她。

结果被脆生生的一句“你怎么还不来找我*”弄愣了。

那句话咬字很慢,很不解似的,还带着点委屈,好像她已经等他很久了。

谢屹周沉默几秒钟,林疏雨又开口:“谢屹周你来吧,我不太舒服。”

然后谢屹周就来了。

她喝得醉,他也跟着没招。

喝酒的人一般就是头晕想吐,林疏雨第一个症状更严重,好像有个小钻子在太阳穴缴,不想动,一动就更难受。

但偏偏话一点也没变少,喋喋不休,皱着眉也要说。

谢屹周剥开糖纸,手指捏着抵在林疏雨唇边,笑话她:“没看出来,林疏雨还是个小话唠。”

林疏雨把糖咬进齿间,青提的。

2017年末尾。

谢屹周给了她两块不知道从哪里来的青提糖。

也是这样小小的,绿色的。

她不舍得吃,悄悄放在书桌抽屉最里面,过了冬天也过了四季。

2019年夏天。

气象学家说这年是人类有气象记录以来最热的年份之一。

两颗青提糖过了保质期,也在高温中融化的不成样子。

2020年夜晚。

谢屹周送给她过润喉糖,颜色很像,这次林疏雨记住牌子,没有浪费也没有不舍得。

除了还是会好奇过期的那两颗青提糖是什么味道。

会更甜一点吗。

会更好吃一点吗。

应该会的。

毕竟润喉糖只有苦涩薄荷和胖大海的药理性。

记忆和味蕾在解酒药中一点一点清醒,甜而不腻,和葡萄差不多味道,驱赶了白衣薄片药痕的苦。

林疏雨忽然感到鼻腔发酸。

这种情绪来得莫名,像潮湿模糊的夜雾,堵在胸口闷得发疼。她用力眨了眨眼,一滴泪不受控地滑落下来。

谢屹周一直看着她,察觉到她的情绪,不过以为是醉了难受。

那滴泪坠到下巴,他手微微一动,下意识用指节接住。

温热的触感顺着肌肤纹理散开,他垂眸捻在指腹,动作很轻,像是怕碰碎什么。

“这么难受啊...”谢屹周声音低,也轻,哄人的语气,“以后不喝酒了。”

林疏雨声音闷闷:“嗯。”

谢屹周又屈着手指蹭了蹭她眼睑,湿漉漉的眼睫毛像个小刷子,心止不住发软。

回枕澜公馆的路剩下一小段。

林疏雨闭目养神了会,车停时,耳畔传来低沉的询问:“能走吗?还是要抱?”

她倦得连眼皮都懒得掀,沉默着没吭声。

等了一会儿,谢屹周下车,手腕绕着绳牵住周二,然后拉开林疏雨的门。

林疏雨忽然感觉天旋地转,谢屹周将她打横抱起。

他身上那件黑色夹克的皮革面料贴着她的手臂,微微发凉,却随着步伐很快染上彼此的体温,也带起布料摩擦声。他走得稳,怀抱却比想象中更烫。

林疏雨半梦半醒,额头抵着他的胸膛,声音轻得像呓语:“你的快递,别忘了拿。”

“嗯。”他应得短促,林疏雨发顶擦过了他的喉结。

电梯缓缓上升,她忽然又想起什么,睫毛颤了颤:“你家...是不是还泡在水里。”

谢屹周低头看她闭眼依赖的模样,忽然凑近了些。

温热的呼吸拂过她眉心,终究是没回答

但林疏雨好像很担心,也有点烦躁:“因为我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