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7章 学习 勾栏作派(第2/3页)

头牌知道这话是对着他说的。

他大脑飞速运转,意识到这人是要他继续讲如何勾引女人——

这样的人,竟真的也有求而不得之人?!

甚至、甚至……

甚至还需要在勾栏院里,向他一个伎子学习勾栏作派,学习要如何取悦她。

头牌脑子都懵了。

他前些日子传授的那些方法里,有不少方法都是要让人放下身段的、放低姿态的。

他们做伎子的,原本就靠着服侍别人过活,放低姿态是分内之事。但是眼前这位,一看就知身份矜贵,表面温和,却最是傲慢,并不是一个愿意放低姿态的人。

这样的人将那点傲气看得比什么都重,是绝对不会愿意跌落泥潭的,可现在他却在听这些东西,要他继续讲下去,教他如何低头,如何摇尾乞怜去挣得一点对方的爱。

他大着胆子问:“您是很喜爱那个人吗?”

喜爱?

贺兰危偏了偏头,像是听见什么怪话。

他想要否认,如同以往的每一次一样,但话未出口,便又听见那头牌喃喃——

“毕竟若不喜欢,您怎么会找我学这些呢?”

*

满屋子浓重的血腥味中。

谢承瑾望向了谢延玉,他只要稍微抬眼,就可以望向她。

因为她没有去扶李珣,而是站到了他面前。

谢承瑾眼睫抖动了下。

随即,便看见她蹲下身来。

她蹲在了他面前,身上和李珣是一对的红色吉服却沾上他的血。

可能是因为离得太近了,空气不太流通,也可能是因为体内的余毒还被牵动着,谢承瑾感觉到心跳有些变快,以至于他血液的流速都在变快。

他闷咳了一声,想要说话。

但下一秒,却听见“咣”的一声——

是她袖子里有什么东西掉出来了。

是个巴掌大的小镜子。

掉出来以后咕噜噜地在地上滚了两圈,然后自己动起来,直接掉到了他身上,然后往他伤口处凑,等到沾上了他的血,镜子才安静下来。

这是……?

谢承瑾看出这镜子是个法器。

但并不知道这法器是做什么用的,于是问道:“这是?”

话音落下。

还不等谢延玉回答,

李珣在不远处,一只腿曲起来,人靠在墙上,半死不活的模样,却还是笑出声来了:“我当她为什么去你那呢。我说大舅哥,你刚才不会真以为她没来扶我,是因为听你的话,不准备和我定亲了吧?”

他说到这,又嘶了声。

因为刚才笑的那一下,胸腔震动,牵动了身上的伤口。

但嘶了一声以后,他看到眼谢承瑾脸上的表情,原本像是心情不错的,现在变得阴冷了。

于是他又笑开了:

“不懂了吧,她去找你,嘶——是因为这破镜子。若要启用这法器,需要用血泡着,但这玩意挑人,只有放特定的人的血才行,它往你身上扑,就代表要每天放你的血泡着它,它才能生效。

“所以,我老婆找你,是想要你放血。”

对她的称呼都换了。

老婆。

如同凡人村夫,粗俗至极。

谢承瑾不着痕迹皱眉,视线却根本没有往李珣身上落过。

他从头到尾,一直看着谢延玉。

等到李珣说完。

他才淡淡开口,语气似乎冷了些:“是吗?”

谢延玉:“……”

谢延玉原本想委婉一些的。

说到底,她还是没法完全看懂李珣这个人。

尤其是他今日变得很不一样。

每一次在她觉得可以揣度到他的想法,可以一直操控他的时候,他的态度都会突然变一变,以至于她又要突然变得被动。

所以要他放血的事,她原本准备编个更让人无法拒绝的说辞。

结果现在——

李珣这贱嘴,上下嘴皮子一碰,什么都说了。

她真想过去扇他两巴掌。

但话都已经说出来了,就算现在去把他嘴给缝上,也于事无补。

她又垂眼看谢承瑾。

大约是她没有立刻回答,他又问了一遍:“像他说的那样。你过来,是想要我放血。是吗?”

其实这个人一直都是惜字如金的。

这时候同样的话却问了两遍。

分明语气不疾不徐,但谢延玉还是感觉,他在焦灼,在等她的回答。

于是她点了点头,干脆也直说了:“是,我想请兄长舍血。”

原来她过来是因为这个,他刚才还以为……

谢承瑾莫名有些想笑,并不是出于愉悦,而是觉得自己好笑,喉咙里一股腥甜血气,他手抵着唇,咳出一口血。

大概是因为他没出声回应。

那一边,

李珣捂着嘴,也想咳血了,刚才被打伤了心脉,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