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感觉不到吗 在流血
谢承谨突然些事要处理,
他原本准备出去一趟,但刚走到门口,就感觉到小腿一阵剧痛。
像是用力地磕在了桌角,颇有些尖锐。
他脚步微停。
随他后面无表情地垂下眼, 看向自己的腿。
他并未撞到哪里, 但腿上的痛意却仍旧存在, 不是错觉。
他顿了顿,突然想到了谢延玉——
是她撞到腿了吗?
对于谢承谨来说,
谢延玉一直是很微妙却很特殊的存在。
他并不在意自己这位继妹,对他来说, 她和其余人也并没有什么区别, 就像一粒不起眼的尘埃。
但大约是因为他受了她血的缘故, 他虽不在意她,却总会注意到她。
过去许多年里,他与她在家中碰面的次数并不多,
每次都是他被下人们簇拥着走过,
她站在旁边的人堆里, 向他行礼,用阴暗嫉妒的目光偷偷看他,
而他视线扫过人堆,每次都能精准捕捉到她的身影,然后若无其事地挪开视线。
他与她并无血缘, 却又在某种意义上血脉相融,
所以他总能和她有些感应,这并不奇怪。
只不过这种感应好像在最近陡然变得强烈起来,
频频梦见她不说,
甚至连身体也共感了么?
谢承谨心中有猜测, 但并不能确定。
他安静地思忖片刻,原本要离开客栈,但已经走到楼梯口了,他却又转身回来,敲了谢延玉房间的门。
屋子里长久没人回应,
他推开门进去,发现谢延玉不在,
然后他站在空荡荡的屋中,思忖片刻,不知道想到了什么,
最后他面无表情地坐在了桌前,等她回来。
*
与此同时。
贺兰危房中。
谢延玉感到有些茫然,
她以为她来找贺兰危,他八成要折腾她,至少也会挑两句刺,但他没有。
这算情理之中,但确实在她意料之外。
情理之中是因为,他这人一惯优雅散漫,鲜少对什么产生情绪,不管大事小事应对起来都游刃有余;
意料之外则是因为,他最近发疯的次数实在太多了,叫她看见他骨子里的阴晴不定与危险,以至于他现在正常起来,她反而觉得不正常。
谢延玉不知道他今天是怎么了,
但她并不喜欢揣摩他。
她发觉他正常了,思忖片刻,
除了想找他要明心符以外,她又想要试着走一走剧情了。
于是她温和道:“我想来陪着公子。”
贺兰危听了这话,脸色略显阴沉,
他睨着她,半晌才慢条斯理反问:“既然想陪我,刚才为什么一直站在外面不进来?”
谢延玉:“……”
谢延玉刚还觉得他正常了,
结果没说两句话,他就又开始挑刺了。
她其实不太想回答这个问题,
但一般来说,
这种时候,她如果不回答他,估计他下一秒就要开始发疯了,用阴鸷的目光看着她,用暗藏危险的温和口吻逼问她,逼着她亲口说出一个令他挑不出错漏的答案。
谢延玉有点烦了,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她还是准备编一个好一点的理由出来。
然而正思忖着,
还没过多久,
就突然听见他又开口了。
虽然语气阴森森的,
但这次他说的话却不是逼问的话,他说的是:“算了。”
他牙根发酸,真想一口咬断谢延玉的喉咙,盯着她眼睛上的白绸看了会,问她:“站外面不进来,是因为眼睛看不见,所以不敢确定这是我房间,怕走错?”
难以置信,
贺兰危居然在她开口之前,帮她把理由都找好了。
谢延玉这回是真的毛骨悚然了,
但这种时候,她再否认她就是傻,于是她低眉顺眼道:“对。”
贺兰危闻言,懒怠地别过眼,不看她,也不说话了。
谢延玉眼睛看不见,
但她此刻真的很想看一看,贺兰危现在是个什么状态,
因为他给她的感觉非常诡异,就像一个一直以来都高高在上,从来不会低头的人,在正咄咄逼人时突然退让了一步。
她并不觉得他这样的人会退让,
她想了半天,都不敢确定,他是不是又在某种发疯的边缘。
但空气里一片安静,
她半天都没等到他发疯,于是她也不想管那么多了,
她摸索着,坐到了他身边,准备推一推剧情,然后她出声问他:“伤好些了吗?”
“什么伤?”
“捉怨鬼的时候受的伤,公子刚才不是在屋子里疗伤吗?”
“问这个做什么?”
谢延玉闻言,伸手往袖子里摸了摸,指尖触碰到袖袋里的香囊。
原剧情中,
她有过一些献殷勤的行为,例如给他送吃食,给他送香囊,只不过这些都是无足轻重的小物件,高高在上的贵公子吃的用的比这些好上千倍万倍,吃食礼节性地沾一沾唇,香囊转头就不知道扔到哪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