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宁商羽有洁癖,上楼第一件事就是洗澡,进门后,他慢条斯理地脱掉西装外套,将皮带扯了出来,又自下由上地解衬衣纽扣,等脱光了上衣,落地窗外炽烈的阳光洒在那轮廓清晰的背肌上,随着动作透着股极其磅礴的生机能量……

下一秒,他挑眉瞥向了安静站在那扇门边的林稚水:“过来解开。”

林稚水忽然惊醒似的,显然被他皮相迷惑好半响,随即,耳朵听到解开二字,便自动把视线落到了宁商羽突起喉结的脖颈上。

那领带犹在,已经束缚了宁商羽超过了二十四小时以上。

这刻,懵懵懂懂的林稚水有种捕获到了狮子的恍惚感,等乖乖走过去后,指尖也绕上了那垂坠的薄薄料子,却不急着解掉,而是用尾端,像是羽毛笔一样,去温柔描绘他胸膛坚硬的肌肉线条。

“一起洗?”宁商羽高大光洁的身躯站着,只是稍微俯近,洒在他这里的阳光,仿佛沿着空气,犹如涟漪金色水波轻轻渡到了她身上。

林稚水指尖已经隔着 “羽毛笔”轻轻抵在了他腹肌下的血脉,又迎面对上他那双摄人心魂的眼眸,摇摇头:“我不洗,你洗给我看。”

话音落后。

她指尖一紧,微微用着力气借这个领带,将宁商羽轻而易举地拉拽到了浴室里。

随着水汽蒸腾漂浮起来,某种气息勃勃鲜活着。

林稚水躺在了雪白的超大浴缸内,裙摆犹如雨中散开的荷叶贴在脚踝处,而她,指尖绕着的领带另一端是宁商羽略显怠懒慵散地半跪在里面,敞着分明的修长腿肌,很大方地被观赏着……那筋骨匀长的手指是如何漫不经心地清洁到位的。

明明是他自己洗,可这会儿温烫的水让他气味都变得更具有霸道起来。

林稚水连同鲜明又敏感的心脏都被什么无形地挤压着,却仍旧直勾勾盯着上方的他:“商羽……”

她尾音拖的又软又慢,似同时透着一丝茫然不解:“你现在是在被生理欲望支配吗?”

林稚水很坦荡地问出这话,转念脑海中就浮现出了母亲在家中耐心劝她放弃这段婚约时的那番话。

宁商羽这种野心家是不会甘愿俯首依赖抑制剂的……所以局势便成了,他权力至上主义,倘若选奉献出利益更大的秦家也没有错。选林家,反而是默许自己有了可被伤害的软肋。

早在他没有出现在林家之前。

林稚水虽心中的低落藏都藏不住,始终觉得似乎失去了什么,却也明知无济于事,只能说服自己这或许就是外面世界的游戏法则。

直到他来跟她结婚了。

林稚水瞬间有种把高悬于空的冷月收拢在手心的感觉,更多的不是欢喜,而是愈发渴望着想要彻底独占这抹光芒。

表面上轻轻问出那句:你现在是在被生理欲望支配吗?

实则林稚水更想问:

你现在愿意俯首被我支配吗?

宁商羽缚在脖颈上的领带还在她手指间,继而,毫不掩饰自己的商人本性,朝她索要起了结婚证之下价值连城的馈赠,嗓音温温沉沉:“稚水,把它吸出来。”

吸?出来??!

林稚水怔神了几秒,看着近在咫尺犹如高挺而华丽的权杖之物,在热雾缭绕间,整体呈现出宝石的紫红色调,隐隐透出一股危险又蛊惑性的气息。

宁商羽用行动像是回应着她的问话,把权杖,交到了她这里任由支配。

又过片刻,林稚水呼吸微微急促,许是浴缸热水的温度过烫,顺着锁骨往上爬,倏然染得皮肤一片殷红。

而此刻,宁商羽被水珠淌湿的指腹轻捏着她下巴抬起,彻底靠过来。

……

当天正午时分,那一纸结婚证书封存在木盒子里,转而直接第一时间呈到了宁徽诏面前。

书房内,老管家和宁濯羽左右站着,如同旁边唐狮六曲屏风上的寿山石和垂着尾巴的瑞狮。

气氛凝固半响。

宁徽诏用指关节按压太阳穴,多年来在家族治下的威严在此刻显露出几分对子孙这般的公然傲慢挑衅行径从而无奈叹息起来。

秦晚吟弃了自己家族,为爱执念极深要嫁入宁家,心甘情愿奉献出自己的价值。

林家那边也默许婚约取消。

每一方都心甘情愿为了心中更重要的东西做出权衡取舍。

偏偏宁商羽对秦晚吟表露出的那副温柔深情模样无动于衷,对她的恳求,更是冷漠无情。

宁徽诏又叹息了下,随即,开口问话:“小濯,你兄长还跟你说了什么?”

宁濯羽一听到老爷子声音,尾巴就精神抖擞的翘起来:“哥说秦家没有资格上桌跟他做交易,还有,叫我把崔岱云带回港区。”

宁徽诏沉默片刻,最终什么也没再问,挥挥手让他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