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第2/4页)
紧接着,宁商羽回到床边,将领带递给了一动不动地凝视他穿衣过程的林稚水。
林稚水微微压抑的呼吸声暴露了心底真是情绪,可白皙手指,又尽量保持镇定,认认真真地给宁商羽系个非常完美的领带结。
未了,她指尖轻柔地在那领带的暗纹上蜷了蜷,用仰视的目光看着他:“这是我系的……你想要解开,只能来港区找我解。”
林稚水也不知为何,心里本能地想跟他定个约定。
宁商羽的倒影完整落入那清透的瞳仁里,半响后,他薄唇似勾出弧度,又低头,蹭过她额际一下,才低声开口:“去睡觉吧。”
十分钟之后。
太平山顶的私人住处重新归于沉寂下来,宁商羽只带着奚宴离开,把一众随身的精英保镖都留守在了此地。
林稚水软绵绵的趴回在了枕头里,是累倦极了,毕竟今晚体力外加精神上的消耗,已经严重透支了这副身体,等细细梳理了一遍脑海中琢磨的事,才陷入昏睡过去。
泗城地界。
第一缕天光破晓,映亮了宁氏老宅,宁徽诏刚起床不久,坐在了茶厅内的红木高椅上,接过秦熠安亲自沏的茶,眼皮未抬,无形中透出过往的深沉威严。
等润完嗓子,宁徽诏把茶杯不轻不重地递回给他,才问:“说吧,一大早跑我这里来为了何事?”
秦熠安半夜就来了,却不敢污了宁老爷子的眼,银白西装穿的极其挺括有型,头发也梳理好,淡光拢在他周身,雅致深长的眉目很是适宜的浮现出许些忧愁:“老爷子,濯少爷近日在查我。”
“查你什么。”宁徽诏和颜悦色问完,又想了半响:“小濯在家中一向听令商羽的吩咐,你私下行事犯到他忌讳了?”
秦熠安姿态语气愈发恭敬道:“前段时间林氏有一个叫崔岱云科研人员出了点事,而林二小姐势必要追查到底,还寻到了晚吟住处闹了一番,这事,秦家也确实是脱不了关系。”
宁徽诏问:“你派人做的?”
“不是,老爷子您是知道我为人,崔岱云又是我多年前同校挚友,再怎么我也不可能危及他性命。”秦熠安苦笑着说,“是他跟我秦家之前聘请到公司的科研人员有点私人恩怨,恰好这人以前在林家任职过,两人在海边起了冲突,一时失手……”
宁徽诏眼神锐利地盯着秦熠安,“这种小打小闹的事,也值得你如临大敌?”
秦熠安是不想认,可是崔岱云进了ICU抢救一回还能有命苏醒过来,宁濯羽那边又步步紧逼揪着秦家不放,他的处境变得微妙起来,来惊动老爷子也是无奈之举。
此刻秦熠安咬死了是两家科研人员之间的小恩怨,玉白色的面容叹息着气:“老爷子,林家视我为眼中钉已久,这点小事,架不住宁总为了林二小姐那两滴眼泪降怒于我,哪里还有秦家挣扎喘息的余地。”
宁徽诏苍老的眉头不露声色地皱了皱。
秦熠安观察入微,继而,还想往下说时,却忽地被老管家的脚步声打断:“老爷子,商少爷来了。”
宁徽诏很淡定坐着,若有所思地转动着拇指的玉戒。
而秦熠安神色凝重起来,未料到宁商羽会亲自过来,没等几秒,紧接着,只见一抹线条锋利黑色西装身影波澜不惊地走了进来。
茶厅内的气氛骤变。
明亮的灯光和窗外逐亮的天光衬得宁商羽极清晰,更为醒目的是他额头上烙印着一个小小又鲜红的齿痕。
别说旁人震惊到失神。
哪怕是德高望重的宁徽诏也讶异了秒,意味更深盯着那印子。
宁商羽年少时额头也伤过一次,那是为了救下在宜林岛遭遇持枪绑架的容氏家族继承人容伽礼一命,独自冒着风险,用空头支票的二十亿美金去找刀口子舔血的亡命之徒老大谈判。
怎知,对方记仇,提出要宁商羽先赏自己一根雪茄,才会谈这笔人命关天的生意。
以至于,生性傲慢的宁商羽为救容伽礼,便亲手在自己额间生生烙下了烈火燃烧的雪茄印。
后来这个印子留在了他额头很长时间都未曾消除,仿佛是要记住什么,也成了家族内部人人禁忌提起的话题。
既是禁忌,自然也无人敢去再次冒犯他这个地方。
如今宁商羽很明显是被人咬出了齿痕,连药也没涂,神色傲慢又自若地走到椅子坐下,抬眼,极其轻描淡写地扫了眼秦熠安:“还不跪下么?”
秦熠安原本扬起了无懈可击的笑脸,却因这句,紧绷起了身体:“宁总。”
“商羽。”宁徽诏先发话:“他好歹还坐在秦家那把椅子上。”
宁商羽背靠在椅子上,语调平静到有些无情:“坐秦家那把椅子上就能伤我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