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4章 阮仁燧心说:岁岁,你……(第4/4页)
仿佛是曾二娘子外放在外的时候,也曾有过红袖添香。
不过这事儿也跟他没什么关系就是了。
阮仁燧自己送了新人彩云仙鹤白玉带两条和八扇倭金描蝴蝶围屏,此外还有些零零散散的小东西。
唐氏夫人知道,不免有些讶异。
因为太贵重了。
因与皇长子无甚交际,便私底下去问与他同行的小时女官:“楚王殿下怎么给了这么厚的礼?”
小时女官也不知道,只是私底下忖度着:或许他前世与曾二娘子夫妇,亦或者曾二娘子的儿女有什么缘法?
便言简意赅地道:“他既给,也是二娘子的颜面,夫人大方收着也就是了,不必多想。”
唐氏夫人也就应了。
阮仁燧这份厚礼,其实是替他阿耶送的。
怎么说呢,依照他阿耶处事的面面俱到,知道曾二娘子之子曾元直是个能臣,按理说,会提前给这对新婚夫妇一点体面的。
可是他没有。
阮仁燧就知道,他阿耶是顾虑到他这个儿子,怕他吃醋,心里边不是滋味。
阮仁燧心领了,所以自己替他阿耶补上了。
将心比心。
哎~
阮仁燧心说:岁岁,你真是一个很好很好的小孩儿!
才刚自卖自夸完,就听见后院那边传出来些许嘈杂,其中夹杂着惊呼声和尖锐的叫嚷声……
有瓜!
阮仁燧麻利地从椅子上跳下去,三步迈作两步,赶紧凑过去了!
……
这事儿其实是曾四夫人提起来的。
一群女眷们在这儿聚着叙话,阴差阳错地提起了身上的病痛,这一下子,可真是打开了话匣子。
人上了年纪,身体本就大不如前,尤其是经历了生育折磨的,多有一些难言之苦。
丁玄度之妻丁夫人就说起自己身上的病灶来:“人啊,都是不听劝,我年轻的时候,盛夏时节,行经也吃冰的,就是图那口凉快,我阿娘训斥我,说我老了就知道苦了,我也不听……”
她唉声叹气:“现在老了,信了,也晚了!”
又说胳膊肘、膝关节就跟缺了油的门轴似的,蹲一下,动一下,就咯吱咯吱响。
曾四夫人就说自己有个远房亲戚,家里边是开医馆,学过一些针灸按摩,若是丁夫人不嫌弃,就让她来试试。
丁夫人起初不肯:“怎么能让贵府的客人做这个?不成,不成!”
曾四夫人就叹口气,说:“也是给她寻个营生,您老人家就当是发发慈悲吧,若觉得好,以后逢人夸她几句,由您作保,说不定她还能再把医馆给开起来……”
其余人也劝。
丁夫人便意动了。
曾四夫人便叫人请了自己的表妹过来,是个年近三旬的小妇人,模样有些秀气,不太爱说话的样子。
近前来行个礼,与丁夫人一道往里间去,为她推拿。
过了会儿,丁夫人从里头出来,脸色明朗异常:“还真是很不坏!”
那小妇人低声说:“夫人抬爱,其实也只能缓和一二,不能根治的……”
曾四夫人嗔怪地斜了她一眼:“你这个人真没意思,就爱把自己往低处说!”
又忽的想起来似的,问颍川侯夫人:“也叫她给大哥瞧瞧吧,缓和一点是一点不是?”
颍川侯夫人大为意动。
世孙夫人在旁笑道:“这倒是好……”
又跟众人说起来:“我先前找了个苗医来,想给公公治腿,只是被婆婆给否了,到底我初来乍到,不懂府上的事情。”
她说:“这回人是四婶带来的,婆婆总归能信得过了吧?”
宾客们脸色各异,神情微妙。
丁夫人瞧了曾四夫人一眼,捎带着一斜世孙夫人,垂下眼睫,默然不语。
没有人注意到,她跟那小妇人从房里出来之后,她的陪房便悄悄离开了。
丁夫人性情慈和,一向与人为善。
但要是有人想拿她做梯子,打什么算盘……
只怕是找错了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