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第4/4页)

里面甚至还有她在英国的时候,在中餐馆里兼职,在街头和朋友逛街的情景。

他竟然那时就已经找到她了吗?远比在电影发布之前还要早。

电光火石间,顾袅猛然间想起入学之后,那笔学校突如其来的奖学金,那时她原本还在为了生活费发愁,那笔钱来得及时又迅速,她还把一切都归结于幸运。

所以,那笔钱其实是他给的。

她声线不受克制地微微发颤:“你...为什么不....”

他既然早就找到她了,为什么没立刻逼她回去。

顾宴朝垂眸凝着她,唇角有些嘲弄:“你在外面不是过得更开心?”

比在他身边开心得多,他怎么看不出来,真像逃出笼子的鸟似的,飞得自由自在。

不论是她在的时候,还是离开之后,无数个日日夜夜,他一个人坐在这里,晚上睡她睡过的床,闻着她留下的味道越来越淡,多少次疯了一样想把她抓回来,把她也锁进暗无天日的地方,让她也尝尝这是什么滋味。

他怎么可能真的四年时间都对她不管不问,是她,宁可留在外面吃苦也不肯回到他身边。

他能怎么办,无非是想尽各种办法偷偷摸摸给她钱,总不能真的让她在外面饿死了。

等她上完学,他肯定不会再放过她。

那年全球蔓延的疫病,顾袅也被感染了。

顾宴朝赶到的时候,她已经被单独隔离在病房里,高烧昏迷,奄奄一息地躺在那,苍白着脸,气若游丝。

门口碍事的白人医生还在拦他,“顾先生,您最好不要进去。被感染的概率非常大....”

他没带任何防护设备,就那么走进去了。

她唇瓣干涩得几乎快要裂开,没有往日里的嫣粉色,瘦得下巴尖细。

那是他第一次低头去吻她,尝到了梦里朝思暮想的滋味,食髓知味,不知餍足。

连她唇里苦涩的药味尝起来都是甜的,他俯身压着她,近乎痴迷地,把她干裂的唇瓣舔舐得重新湿润起来。

她都躺在这了,他还怕什么。

救不活,那就一起死了。

一瞬间,震惊,还有其他各种不知名的复杂情绪将顾袅牢牢包裹住,扼住她的呼吸。

她本来身体就弱,那段时日病得浑浑噩噩,几乎快丢了半条命,也听医院里照顾她的护工提起过,有个男人常来看她,也是一张中国面孔。

她一直以为,那人是盛柏言。

那年的病情有多凶险,多少人死在那场病里。

顾袅唇瓣翕动,半晌说不出来一个字,艰难找回声音:“你疯了...”

听见她的话,男人又笑起来,狭长的眼尾上挑,悄无声息染上些许猩红。

他什么时候正常过。

顿了顿,他又开口解释:“新闻是假的,我和她没关系。”

顾袅咬了咬唇,不自觉抓紧了裙角。

这些年他满脑子想的是谁,她现在总该知道了。

她一走,把他的魂都勾走了,他还能去找谁。她还怀疑他不干净。

将近四年的时间,每周还要飞将近十个小时从纽约飞到伦敦,就为了看她一眼再回来。

就在顾袅愣怔时,忽而又听他低声问:“想不想知道我每天对着这些做什么?”

见不到她的时候,他每天对着她的照片,做什么。

她听过的,只是被他骗了。

顾袅呼吸发紧,彻底意识到不对,转过身想逃,被他抓住手腕往回扯,跌坐在了沙发上。

她身上穿得还是晚宴时的礼服裙子,鲜艳的颜色成了整间暗室里唯一的色彩,两条笔直雪白的腿更在黑暗里白得晃眼,刺得他眸色更深,眼尾猩红起来。

她咬紧唇,喉咙莫名开始发痒:“你别.....”

男人居高临下地站在她面前,与她视线平齐的位置,是他被黑衬衫包裹着的劲瘦有力的腰腹。

门口幽光若隐若现,耳边是皮带被解开抽出的窸窣声响,在此刻昏暗的环境里尤为清晰,危险沉洌的气息逼了过来,摩挲着脆弱的神经。

白皙纤细的手腕被他一只手轻松控住,冰凉的黑色皮带紧随其后缠绕上来,黑白两色形成的冲击更令男人呼吸粗重起来。

连反应的时间都没有,就被他捆紧了,被束缚的细微痛感却让她的心跳动得更剧烈,像是快要跳出嗓子眼。

下颌却被他捏住,被他别过脸去,他长指一挑,慢条斯理解开衬衫下面的纽扣,薄唇有些弧度。

“好好看着,不准闭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