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第五十一颗板栗我的大刀早已饥渴难耐……(第2/3页)

只有他自作多情的“两人”吧。

好不容易压制的难过,胃酸一样涌上来:

“亲自?”

“她亲自问我……”了吗——

话音未落,饭碗另一边的手机震动一下,迟知雨拿起来,小树上探头的红点点像朝阳。

小树:好点了吗?

迟知雨打字:朋友,谢谢你的关心……盯着闪烁的光标,又觉这称谓太过弯酸和明显,于是重新输入:好了。

小树别人能叫。

饮料别人能得到。

双人安装别人同样体验。

他甚至都没穿过她的鞋套。

这种关怀想必是雨露均沾洒向大江南北吧。他们的名字就应该对调,她才是恨不能润泽万物的雨,而他是棵傻墩墩呆在原地的树,当她落下来,他还自得其乐摇头摆脑,以为上方悬着的,是一朵独属于自己的积雨云。

这个下午,他已经彻底捋明白了,难怪她从来不害羞,难怪请他喝那么低廉的咖啡,难怪叫他吃饭还要顺上第三人,难怪单独出行也能接受彼此咫尺相对。都是因为她打心眼里就没把他当过男人,从没考虑过他们能亲密无间,积生化学反应。

如此“开枝散叶”的小树还在“大爱无疆”,试图安抚人心,弥补损失:我想了下,这段时间的确累到你了。明天上午把货发了,然后休息半天,我请你看电影?

迟知雨愣了下,凑近手机,聚神在最后三字上,要笑不笑,心底硬巴巴质疑“几个人的电影?”,嘴上:最近也没什么好电影吧。

小树:也是,我看了下淘票票。

小树:上个月倒是很多不错的片子,这个月直接断崖式下滑。

被他猜中了吧。

善意——是你的谎言!

迟知雨:那就不看了。

小树:好。

迟知雨撂筷子:“我不吃了。”

许阿姨瞪眼:“菜你还没吃几口呢。”

迟知雨起身:“也不吃了。”

他径自走向洗手间,打算漱个口就打道回床,迈出三步,忘带手机,又掉头回来揣上,解锁屏幕持续盯梢。

小树再无音信。

她就不能坚持请他看吗?虽然烂片是很耗费时间,但如果是陪她,他也能将就熬完人生那宝贵的两小时。

毕竟他的“好”没她那么盈厚宽广,只捧给一个人的话,大概率只会溢出,不会缺量。

迟知雨最终只等来一句“好好休息”,他沮丧地把手机丢去沙发尾,平躺下去,强行把饽饽按在胸口,自顾自地清唱:“没妈的孩子像根草,离开妈妈的怀抱……再见了妈妈今晚饽要去远航……”

舒栗也失眠了,迟知雨今天很不对劲。她翻来覆去,思前想后,都没揣摩出他忽而低迷的具体原因。

回看聊天记录,触及他不假思索的退款反应,她猜可能还是她的表达过于生硬和不近人情了。

划伤了这位水晶王子的玻璃心。

主要是,她也变得不再透明。以往明明能无所顾忌地对他笑,跟他倾诉,打牙犯嘴,无拘无束。但从确认喜欢他的那一刻开始,她就变得难以从容,瞻前顾后,关系的阈值从此不好框定。

如同面临并不擅长的棋局。

今晚她试着跨出一格,他却后移一步。

是她太激进了吗?

果然请人看电影太暧昧了吧,尤其还在好片寥寥的市场行情之下,强行出击,更显刻意和油腻。

天,谈恋爱好麻烦。

舒栗抓脑壳,索性戴上耳机,听播客培养困意。

翌日她有了新打算,可惜上午迟知雨仍在大睡特睡,两人一面都没碰上,直到中午,许阿姨打电话叫他吃饭,此男才从“洞窠”中现形,懒散地跟桌边的她们问好。

刚一坐定,舒栗主动与他说话:“今天睡得怎么样?”

迟知雨打个呵欠:“一般吧,看了一夜电影。”

舒栗:“……”

这话听在耳里怎么怪刺挠的。

“哦?”她仍保持着“回以世界热汤”的面色:“什么电影?”

迟知雨报菜名似的说出影片串烧:“《何以为家》、《雾都孤儿》、《无人知晓》。”

舒栗哽两秒:“我只看过第一部 。”

迟知雨平淡地摸摸额角:“是么,跟谁看的?”

“自己看的。”

“……”

“没其他人没跟你看?梁老师呢?”

“她哪有空。”

“嗯,也是,就我一个闲人。”他夹起一根油麦菜送嘴里。

这么明枪暗箭的,有必要吗?舒栗抿出苦笑,拿起手机,调出某款手游,灯牌般举到眼前,让里面的工作室音效为话引:“我下午给自己放假。迟闲人,想不想跟舒闲人一起开个黑?”

迟知雨忘记咀嚼,双目出神,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