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第2/4页)
庄綦廷蹙眉,唇线緊抿,他觉得这恃宠而骄的小東西在拿捏他。一颗心被捏的酸麻堵胀,没有口子泄出去。
她多大点能耐,敢拿捏他。
“黎雅柔。”
黎雅柔本来就心里敲着小鼓,他突然凶起来,发难的前奏,她缩了下,蹙起眉,“还讓不让人睡了……”
庄綦廷滚了下喉结,注视着她撅起的红唇,沉默了数息,最终还是克制下去。今晚不是说这件事的好时候,的确有些突兀。罢了,过几日等她想明白了,他再找她好好聊。
“睡吧。”他咬了下她的耳廓,引出她一阵阵颤栗。
她耳朵細腻,后脖細腻,水泽也细腻,就是心思不细腻,糙野得很,令人又爱又恨。
庄綦廷揿灭卧室灯,翻身躺下,黑眸幽幽地在黑暗中睁着,不知道想什么。
次日,黎雅柔十点才起床,庄綦廷早走了。餐厅里的吃食是一人份,虽然简单但不失精致和昂贵,那盏红枣官燕粥炖得香甜乳白。
佣人抱来一束新鲜的紫色鸢尾,“先生交代的,送给小姐。”
黎雅柔接过,双眼在浪漫浓郁的紫色中,有些轻微眩晕。鲜花里夹着一张卡片,她抽出,打开,白色卡纸上拓着一排遒劲锋利的钢笔字——
【阿柔,三天后给我答案,不要让我失望——綦廷留。】
黎雅柔又皱出了苦瓜脸,他怎么总是这样强势独裁!
接下来三天庄綦廷没有出现,黎雅柔不知道他去了日本出差,她依旧該上学上学,該来酒楼来酒楼。
黎父的手术很成功,还有两天就能出院了,开胸手术到底是大手术,丢掉的元气需经过漫长的疗养才能恢复过来。
大伯黎荣生携妻子来探望时,黎雅柔严防死守,在一旁气势汹汹地盯着,像一只阴森的母豹,这夫妻俩支支吾吾,到底没有说什么出格的。黎雅柔是打算等父亲恢复滿三个月了,再把一系列事件娓娓道来。
出病房的时候,黎雅柔主动相送,她警告大伯母一眼,大伯母畏缩在她丈夫身后,哼出一声,眼神里又是不甘又是畏惧,还有几分鄙夷。
黎雅柔登时不高兴了,她受庄綦廷的气,到家里还要受亲戚的气!她又不是受气包!她直截了当问:“大伯母,你这是什么眼神?”
黎荣生打圆场道:“没事没事,阿柔,别和你大伯母计较。”
大伯母又看了她一眼。
黎雅柔不喜欢大伯和稀泥的做派,有事说事:“大伯母,你有不满你就直说。如果是想说上次我削黎成祥的手,那就不用说了。你应该感谢我才是,他现在老老实实不敢沾赌,多亏了我那一刀,不然大伯这辈子攒下的积蓄,全都要给他败光了!”
她还敢提!大伯母一想到儿子被削烂的手指头,就是一阵钻心的疼,她儿子虽然有错,也不至于受这种惨无人道的惩罚,更轮不到她一个毛都没长齐的丫头片子来教训!
大伯母阴阳怪气地哼笑一声,“我哪敢呢,好侄女,你现在可是了不得的大人物,豪车接送,大佬撑腰,走到哪都派头十足哟!”
黎雅柔脸色一变,冷淡下来:“你这话什么意思?”
大伯母撇撇嘴,鼻翼两侧翻着几道波纹,“谁不知道你傍上了大老板,飞黄腾达了。不过现在不比以前能三妻四妾了,做情妇的就没几个好下场,大侄女你可小心——”
“行了!你个衰婆能不能少嚷嚷!赶緊回家了!”大伯满脸尴尬,拽着自己老婆的衣袖,把人往车上推。
他转头赔笑,“阿柔,别听你大伯母胡说八道,她最近脑子有病。我们就先回家了啊,等你爸恢复好了,我们再好好庆祝!”
庆祝个屁。
黎雅柔紧紧咬着牙,凶恶地瞪了大伯母一眼,她就不是受气的性格,连庄綦廷欺负她,她尚且要反抗一二,更别说其他人了。
她掌住车门,不准大伯把门关上开溜大吉,“对,我现在就是傍上了大老板,大伯娘你可千万别再惹我,大老板现在爱死我了,我说什么就是什么,你就小心我回去告状,让他替我出气,把你儿子丢进维港喂鱼去!”
说完,门一摔,她扬长而去。
黎雅柔是出了气,可接下来一整天都闷闷不乐。她不知道有多少人在传她的風言风语,也不知道这些风言风语何时会传到父母耳朵里去。
她不在乎,但人言可畏,黎荣良和林宝君都是踏踏实实过日子的老实人,如果被他们知道,自己的宝贝女儿给金主当情妇,会对她失望吗?肯定会。
黎雅柔坐在酒楼门前的长椅,举着一颗半化不化的甜筒,幽幽望着这条川流不息的霓虹长街。
庄綦廷说要和
她结婚,当她是傻子吗?他真是说的好轻巧,想娶谁就娶谁,庄家樹大根深,他又是未来的继承人,婚事自然是媒妁之言,父母之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