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章 程嘉束的解释(第2/3页)

此时缓缓将剑拔出来,像模像样甩了个剑花,视线扫过挡在面前的丫头婆子,冷冷道:“这是我与老夫人的事,与你们并不相干。赶紧退下才是正理。若非要拦我去路,我身为熙宁侯夫人,打杀几个拦路的下人,难道还真有人敢叫我偿命不成?”

她面色冷冽,语气森然。手中宝剑寒芒闪闪。丫头婆子们哪里见过这阵仗?不由便有些畏缩起来。家丁护卫们倒是能拦住她,可男女授受不亲,这位又是熙宁侯夫人,却是实在不好上前。

程嘉束冲石叔一抬下巴:“石叔,赶车,咱们走!”

说罢上了马车,石栓这些年早习惯了只听程嘉束吩咐,一甩马鞭,马车缓缓向前。原本堵住路的下人们也不敢再拦,皆是让出通道出来,谁也不敢拿自己的小命去试夫人有没有这个胆子。

笑话,她都敢忤逆婆母,擅自离府了,还有什么不敢做的。

霍师傅叹了口气,也是翻身上马,与祈彦一起,跟在马车后面。

就这样,一干

下人大眼瞪小眼,竟是眼睁睁着着程嘉束离了侯府。

裴夫人气得心口生疼,她知道拦不住程嘉束,也不多费口舌,徒增笑话,只是狠狠道:“程氏,你要想好,今日出了祈家大门,日后休想再踏进我祈家一步!”

程嘉束端坐车上,对裴夫人的话恍若未闻,神色没有一丝变化。

几人午间出门,因雪大路滑,走的极慢。直到晚上才到别院。程嘉束上午到底是让寒气入体。回到别院,一颗提着的心终于放下,人一松懈,邪风侵袭,夜里便发起烧来。

别院里还是有许多留守的下人,又有配好的一些常备药,当即便煎药,又叫石栓套车,去临近的镇子上请了郎中来看。幸好程嘉束底子好,喝了药之后,不过一天,便退了烧,只是精神依旧不好,只能继续卧床休息。

两日后祈瑱来到别院,见到的便是一副病怏怏模样的程嘉束。不由便是一怔。

程嘉束倒是很淡定,见他来了,便斜卧软榻上,跟他打招呼:“侯爷来了。”

又跟他道歉:“我前两日着了风寒,昨天退了烧,现在身子还有些虚,不能起身。侯爷莫怪。”

程嘉束身体向来康健,祈瑱还是头一回见她如此虚弱的模样。便是他带着三分火气而来,此时也不好冲着一个病恹恹的人发脾气。

祈瑱皱眉上前,探了探程嘉束的额头,又伸手摸了摸后颈,见体温正常,这才坐到一边,神情冷淡。

程嘉束知道自己贸然离府之事闹得太大,少不得要给祈瑱一个说法,也不拖延搪塞,直接便道:“侯爷,我当日离府,虽然行为不妥,但以那时情形,我若不走,怕是等不到你回来之时。”

祈瑱抬眼,淡淡看着程嘉束。

程嘉束并不惧他。将当日之事一一讲述,语气平静,没有掺杂半分情绪。完了才道:“我当日身着夹衣,在雪地里跪了那么长时间,再跪下去,便是还有命在,只怕一双腿也要保不住了。”

其实她腿上穿得厚实,倒是无妨。但是裴夫人存心害她也是事实,既已如此,她又何必替人遮掩。

祈瑱还是一言不发。

程嘉束该说的话都已说完,也不再多言。室内一片寂静。

过了半晌,祈瑱才缓缓道:“束娘,这些种种为难之处,以你之聪慧,就当真想不到解决的法子吗?你究竟是为了保住自己,还是,只是想借此机会离开祈家。亦或是,在你心里,自始至终都还在记恨我,不愿跟我做夫妻,不想跟我好好过日子?”

他视线锐利,直直看向程嘉束。

程嘉束想过他会质问自己为何不能受些委屈,想到过他可能会怪自己不肯给裴夫人留颜面,却从不曾想到过,他竟会问出这样的话来。

程嘉束一时之间思绪急转。祈瑱这回瞧着似是动了真怒,她需得好好想想自己的说辞。

至于什么好好跟祈瑱过日子一说,她是完全没有放在心上的。

她自始至终对祈瑱就没有什么感情。祈瑱若对她好,两个人便可以平平淡淡地过下去。可若是祈瑱或者祈家人待她不好,她也确实没有心力去忍耐。

裴夫人年岁不大,保养得宜,还有好几十年可活。她不可能接受几十年里都是这样的生活。

如果与祈瑱在一起,每日都要这样度过,祈瑱何德何能,值得她做出这样大的牺牲?

只是想可以这样想,话却不能这么说。尤其是祈瑱近些日子,瞧着对她还有几分情意。至少,在祈瑱自己看来,他是对程嘉束付出了真心的。

祈瑱这样一个自私独断的男人,可以任由自己抛弃妻子不闻不问,也可以眼看着妻子为了求生不得已屈居乡里,但绝不可能容许自己付出真心,却被人辜负践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