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3章 务行私(第4/5页)
符慎:……
秦诏见他不吭声,又说:“再者,就算没有这些,父王也并不叫我进去。那凤鸣宫的守卫说了,若无紧要事,更不必去请安。”
符慎定论:“也是,太上王一向嫌您太烦。”
秦诏“哎”了一声,站起来:“你这小子!”
符慎无辜地看他,而后拱了拱手:“算了,您也帮不上小臣,臣还是去求太上王吧!还是那位,威风,说了算。”
秦诏冷哼了一声:“等着!”
等什么?
符慎随着他出了殿门,一路朝凤鸣宫去,这才露出微笑。不过很快,他心中才升起一线希望,就在凤鸣宫外,被人打散了。
那侍卫拦住秦诏:“无天子应允,秦王不可拜见。”
秦诏刚要说话,那侍卫便道:“符将军可以进。”
秦诏微微瞪大眼:“?”
“你看清本王是谁了吗?为何他能进,本王倒不能进了?你信不信,本王叫将军,把你拖下去,打杖子吃!”
侍卫无辜:“天子有令,只拦秦王,其余等人,若有要事求见,可以通传。”
秦诏吃瘪,又没什么招数,只好“委曲求全”道:“那……那你替本王通传一声,就说‘本王想父王想得紧,诚心请安、求见’!”
没大会儿,侍卫回来:“天子有令,不见。”
“为何?——”
符慎嫌他烦人,已经先进去了。没大会儿,这小子也哭丧着脸出来,说道:“太上王说了,暂时不会叫我爹回去的。”
他两人抬头望了望阴沉的天,齐齐地叹了口气。
符慎没求到,便告退了。
只有秦诏,候在那里,还不死心,叫人通传了一遍又一遍。转了好多圈儿,从那位嘴里得到的回复都一样:“不见。”
不到小半个时辰,耗了好几天没解开的阴沉,终于化成雪片,飘了下来。
秦诏站在雪中,头顶浮起来一层白。
没大会儿,里头便有人来传:“天子有令,请秦王进来吧。”
秦诏大喜,赶忙点头,美滋滋地进门去了。
他就知道,那位会心疼人,舍不得叫他淋一点雨,潲一点雪。
殿内不似燕宫,叫人生薄汗,却也还算温暖。
但见燕珩披了一件裘领的雪袍,暖着一杯热茶端坐在那儿,还算悠闲。自打他不管秦诏那摊子烂事儿,不必替他上朝,晨间懒床,连气色都好了许多。
秦诏馋馋地往前跪:“父王,我的好父王,怎么才放我进来呢!”
燕珩轻哼笑,垂眸问:“秦王可有事要禀?若是没有,便回去吧,不要在寡人这儿碍眼。”
秦诏声音小了三分,“燕珩,我想你想得紧,想得快死了。往日里不在一处,现今凑在一起,还不叫我见,我心里仿佛叫虫子咬了一样!”
燕珩讽刺他:“寡人早便说过,秦宫里有毒虫,秦王该小心才是。”
那话一时将秦诏噎住,他没答上话来,便问:“不提那个毒虫也好。只说我又犯了什么错,叫你这样厌烦,还说什么碍眼?”
“瞧见你,寡人便想起‘俘虏’二字,浑身不爽,岂不碍眼?”
“浑身不爽?”秦诏伸手去摸他:“那叫我给你……”
“放肆。”
那话虽这样说,也将他的下流打断,可秦诏的手却实在地摸了上去。这一摸不要紧,可把秦诏心疼坏了:“燕珩,你的手,为何这样凉?”
他沿着手腕去摸人的小臂,而后又问:“为何不曾给你备下手炉,这宫殿,难道这样冷?——德福公公,快叫人给父王再添好了炭火。”
这临阜的天,不比燕宫冷,于秦诏而言,顶多算是薄冬……
往日燕地苦寒之厉冬雪日,他候在燕宫,凑在燕珩身边,总是穿着单衣还要起一层细汗。
倒是燕珩,虽然强健威风,可细皮嫩肉的,吹不起风寒。
秦诏忙捧住人的手,捂在掌心,又塞在心口,恨不能拿嘴唇再多给人焐热一点儿。
可这宫房制式夹层不同,以临阜之天气,倒是够用。于这位尊贵的帝王,便显得寒酸了。
秦诏吩咐人下去:“叫他们即刻进宫,日夜赶工,这便要将里外的夹层再铸宽……”
燕珩好笑:“现已什么时辰了。”
秦诏往外看了一眼,发觉天色黑下去得快,可是那心情又等不到第二日,便急道:“不管什么时辰,叫工匠立即着手铺设才好。”
待吩咐人去安排,秦诏方才拿唇去吻他的手背、微凉的指尖:“我竟没想周全,怪我混账,若是记着你这样的怕冷,早便该凿好了。燕珩,是我不好,是我没照顾好你,我……你冷不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