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严载驾(第3/3页)

燕珩:“……”

龙目泛红,那两汪泪,乖顺挂在睫毛上,泫然欲泣的委屈硬被憋回去,倔强的不肯掉眼泪,偏那瘦削的面容,将少年的傲气打磨的可怜。

垂眸,顿住。

那么一瞬间,燕珩觉得,自个儿多少有点儿疑心深重了。

凭他一个毫无根基的少年,才来燕宫多久,怎么可能跟卫国有纠葛?……几瓣莲花讨好自己,却差点换来杀身之祸。

更何况,秦诏本来也没打算进殿求情,是自己突发兴致,方才召见的。

一时理亏。

向来铁石心肠的人,终于冷冷的挤出一句话。

燕珩:“别哭。”

秦诏憋住,红着眼不敢吭声似的,只盯着他看。

燕珩略微不悦,“你这是什么表情?好像寡人欺负你似的。不许哭。”

秦诏称是,开始噼里啪啦地掉眼泪,嘴上却道,“父王仁慈可亲……”

燕珩被气笑了。

这小儿!

——叫你不许哭,哭的倒更起劲了。

那日,秦诏被撵出殿门外后,燕珩到底是冷哼着说了句,“什么父王,他叫的倒也顺口。亏得有心,日后,就准他到外殿请安吧。”

踏出金殿,无人处。

秦诏微微勾唇,淡定的将两行热泪擦掉,微扬起下巴。那笑意渐浓,眉眼却仍冷漠而锋利,就连神色,都沉的不似少年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