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肩带轻而易举就勾起他刚压下去的邪火……(第2/3页)

家里只有阮熹自己。

她说她梦到了爷爷,“爷爷说让我不要怕,还说奶奶能吃、能喝、能干活,肯定也能够长命百岁的。”

程岱川举着手机坐在黑暗里,看见艾斯锃亮的一双眼睛:“这不是好梦么,为什么哭了?”

阮熹沉默片刻,又哭起来。

她说:“可是网上好多人说梦是反的,怎么办啊程岱川,万一奶奶不能长命百岁我怎么办......”

某些时刻,在阮熹软着嗓音说“怎么办啊程岱川”的时候,亦或者是,在阮熹湿着一双眼睛无助地看向他的时候。

程岱川心脏会慢跳一拍,几乎误认为阮熹对他的依赖是一种喜欢。

但那是假象。

是他因为一己私欲,而擅自篡改了她的本意。

高考完的暑假,阮熹家和程岱川家组织旅行,一群人住在江南水乡的古镇小院里。

程岱川早起出去晨跑,他回来时,阮熹和石超刚起床不久。

两个人举着牙刷和手机,凑在院子里的洗漱池旁聊高中里的八卦。

石超的牙膏要掉不掉地挂在牙刷毛上:“......谁想到会搞成那种情况,啧啧啧,熹子,你这叽里咕噜说什么呢,我也听不清啊。”

程岱川看见阮熹吐掉牙膏泡沫的背影,也听见她语速很快地说:“我说,谁会喜欢上自己的好朋友啊,简直是变态!”

变态吗?

程岱川垂着头,自嘲地笑了笑。

服务生送来他们点的酒水,几瓶喜力和几罐百威放在桌上。

还有一杯淡粉色的鸡尾酒。

程岱川已经没在和阮熹对视了,他转过头,在和服务生道谢。

明明不是一首过于抒情的歌......

阮熹在低头看向吉他的瞬间,左眼忽然落下一滴眼泪。

眼泪砸在连衣裙的咖啡色格子布料上,很快不见了。

阮熹唇角挂起一弯淡淡的笑意,像自嘲,摇了摇头,唱:“Papalapapapala......”

阮熹唱完,在其他客人礼貌性的掌声中说了声谢谢。

她把吉他还给服务生,回到桌边。

程岱川也在鼓掌,他把那杯淡粉色的鸡尾酒推到阮熹面前:“喝这个。”

阮熹眨眨眼睛:“为什么?”

“无醇鸡尾酒,给你点的。”

“我要......”

阮熹的话没说完,在程岱川忽而

眯着眼睛凑近的动作里噤声。

酒吧里光线暧昧。

海平线上的半枚落日和分布在各个角落里的氛围灯,不足以驱散昏暗,也不足以驱散心动。

阮熹呼吸不畅地想:

本来自己就喝多了,程岱川要是再这样,她可要克制不住吻上去了。

程岱川却问:“哭过?”

“没有!好端端的我哭什么。”

“睫毛湿了。”

“可能是我的歌声太过优美,把我自己打动了吧。”

阮熹拿起一瓶喜力,咕嘟咕嘟喝掉小半瓶,“来呀,喝酒呀!”

程岱川迟疑两秒,拿起啤酒,和阮熹手里的酒瓶碰了一下,“叮”。

他什么都没有说,也跟着喝了半瓶。

在阮熹喝完第二瓶啤酒后,再伸手,程岱川握住了她的手腕。

阮熹迷迷糊糊地出声:“嗯?”

“差不多得了。”

“还想喝。”

“喝这个。”

阮熹捧着直筒状的海波杯,一小口一小口地抿着无醇鸡尾酒。

她目光幽怨,死死盯着程岱川。

程岱川被阮熹看得眼皮子直跳,直觉这个夜晚大概会挺煎熬。

直觉没错。

回房间的路上,阮熹连直线都踩不稳,还没到电梯间,人已经像面条一样软塌塌地挂在程岱川手臂上。

程岱川几乎是搂着阮熹的腰,把阮熹带回到房间门口的。

怀里的人还不老实,帮倒忙,伸手就往他裤子口袋里摸。

程岱川服了,拍掉那只作乱的手。

阮熹特别有理,还噘嘴委屈上了:“程岱川,我是在帮你找房卡呢......”

“......不用。”

程岱川刷卡开门,靠在洗手间门边看着阮熹晃晃悠悠地自己洗漱。

她含着一嘴牙膏泡沫说了句什么,他没听清,也没心情听清。

因为他实在是不能理解,一个喝醉到走路都走不稳的人,回房间的第一件事,为什么是给自己换上那么可爱的小睡裙。

睡裙肩带没摆正,堪堪挂在肩头。

醉酒后,阮熹的动作变得慢吞吞,像动画片里的树懒,挤个洗面奶都要花费很长时间,还坚持不用人帮忙。

程岱川守在洗手间门边,很无奈。

看着阮熹把发带摘下来,甩了甩她那一头可爱的短发,终于结束了漫长的洗漱。

她扶着墙壁路过他身边,他伸手,把她肩头几乎滑落的细带子拨正:“去睡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