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章 伺候“汪汪……主人……”
巷口的墙根处确实蹲着个人。
影子被月光拉出长长一截,像从阴影里生出来的。
钟薏瞳孔一缩,醉意也被这一眼逼退几分,心脏像被什么用力攥住。
“咚”的一声,又是一声,越来越响,敲得她头脑更加晕沉。
“我认识他。”
她转头,朝疑心未散的董娘子绽出一抹笑,语气柔软,让她放心,挥了挥手,目送她离去。
夜风一吹过来,她没动,只站在原地,静静看着那人。
看得久了,竟有些恍惚——人影仿佛不是活人,而是她梦里缠身时爬出的恶鬼,以吞吃她心脏为生。
“……你在这干什么?”
半晌,钟薏朝他走过去,唇角收了笑。
“天黑了,”他从角落里剥出来,剥出一个颀长的身子,轻声,“我怕你一个人走路害怕。”
说得太温柔,声音像是裹着风吹进她耳里,一点点渗进去。
钟薏想堵住耳朵,又担心显得自己没气势,只能躲开他的视线,后退绕开,步子飞快。
可他还是跟了上来,脚步无声,只有月光下拉在她面前的影子昭示他的存在。
胸口闷得厉害,钟薏始终绷着脸,不肯给他显露一丝情绪。
她忍不住开口:“我让你在家等,”
“为什么不听话?”
他低低答:“你一直不回来……我就……”
“闭嘴。”
她突然又不想听了。
鞋底在石砖上一步步踩得极响,啪嗒啪嗒,像是要把身后那道影子踩碎。
可影子不动,只被夜风拽得更长、更歪斜,悄无声息地贴着她。
像一条阴冷的蛇,缠着她脚腕,缠到小腿、膝弯、脊背,一路缠到心口。
钟薏忍不住低头去看。
那片黑影一动不动,有了自己的意志,扭曲着,围绕着她走,仿佛下一瞬就要将她整个吞进去。
她停下脚步,猛地转身看他:“你这样一声不响地跟着,是想吓死我吗?”
卫昭站在原地,眼神一瞬间暗下去。
“我只是想要看着你,如果不可以的话……”他展开一抹笑,“我可以走远一点。”
声音很轻,像是从地底冒出来的冷雾。
钟薏鼻尖一酸,脑中轰一声炸开。
她讨厌他这副样子——
乖、顺、压抑、看起来像个被牢牢拴住的疯狗,只有露出的舌头都快舔到她脚边了。
她转过头,像什么都没听见,步子比刚才更快。
两人距离越来越大,一前一后地走,路过关门闭户的街市,路过夜风中摇晃的树木,路过门口流淌的小河。
药坊门被拉开又“咔哒”一声合上,隔绝了外头所有动静。
然后——
背脊撞上木门,发出一声闷响。
从下往上的角度,她胳膊横在他胸口上,逼得他退无可退,整个人被她按住。
钟薏眼神晃了一下,立刻稳住。
她目光一点一点往上,从锁骨、喉结、下颌、嘴角……每一寸都挑剔地打量,偏偏始终不看他的眼睛。
酒意烧得她耳根发烫,声音听上去却很冷静:“你会改吗?”
“回京之后,好好做你的皇帝,不伤害别人,也不伤害自己。”
他没回答,只指尖慢慢收紧,鼻尖贴上她的,呼吸贴着呼吸,眸子一眨不眨地盯着她。
一边在向她索吻,一边保证:“……会。”
话落,唇贴上她的,带着讨好意味地轻轻碾磨。
她没躲,他便更小心地探进去,舌尖卷过她唇齿,碰到她唇中残余的酒液——有一点点醉的涩气,但更多的是她本身的甜香。
他慢慢从木门上离开,和她交缠。
钟薏没回应,忽然像失了力似的,缓缓松开了手,转身往里屋走去。
卫昭还站在原地,舌根发麻,指尖落在她方才抵着自己的位置上,缓缓摁了摁。
半晌,他才低笑一声,舔了舔唇角,眼神亮得可怕。
她不止一次地想过,她们之间真算是孽缘。
若是她没有被阿黄带着看到他,若是她被他一刀吓走,若她没有跟着他去了京城……
钟薏推开门,靠坐在床头,眉心发胀,她抬手蹭了蹭被褥,只想就这样不管不顾地睡过去。
他不知道什么时候也进了屋,伏到她身上,呼吸压着她颈侧,声音有点哑:“帮漪漪洗漱,好不好?”
他是狗,她是主人,伺候她天经地义。
钟薏没回答,眼皮快要阖上。
卫昭眼底浮出笑意,去打了水,用棉布蘸着,一点点擦她的脸颊、下颌、脖颈。
布料湿润,触感绵软,带着他的气息,在皮肤上缓慢游移。
擦完脸,手指落到她衣襟,轻巧地解开衣带。